孟钰菲心疼地低头吹了吹,问她:“疼不疼啊?”
夏沁沁摇摇头,撒娇道:“不疼,很痒,那些小蚊子一直在咬我!”
夏军山也蹲下来心疼地看着女儿手上的红包,听到女儿的撒娇,立马道:“那些蚊子太坏了,看把我们沁沁的手咬的,爸爸下次帮你打它们。”
孟钰菲道:“待会放点花露水到洗澡水里。”
夏军山忙道:“我这就去烧洗澡水。”
给夏沁沁洗完澡后,她手上的蚊子包终于不痒了,躺在蚊帐里听着妈妈讲故事。
夏军山打开了电风扇,哐当哐当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丝丝凉风,夏沁沁在孟钰菲轻柔的声音里陷入梦乡。
等她睡熟后,孟钰菲又拿起夏沁沁的手,看了看上面的红包,低头吹了吹。
夏军山去把电风扇关了,走过来低声道:“过两天就能消下去了,别担心了。”
“嗯,明天再给她涂点花露水。”
两人随即悄悄关上夏沁沁的房门,回去睡觉了。
五一后,正常上班。
小张今天早早的起床,换下了昨天的军装,打开衣柜挑了挑,最后选了一条白色长裙。
岛上的人平常一般都穿平底鞋,小张自然也是,不过今天看着面前的黑色布鞋,她想了想,拿出好久不穿的高跟凉鞋。
穿上后走了两步,确实人更有精神,她拿上挎包出门了。
走到门口,她又返回屋里,换下了脚上的高跟凉鞋,穿上白色平底球鞋,配着也挺好看的。
最重要的是走起来舒服。
郑师傅和陈砚泽吃完早饭后,回去收拾好行李,来到招待所前台办了退房手续。一出门,就看到现在门前大树下,一身白裙白鞋,背着军绿色挎包的女孩。
小张看到他们出来,抬起头仰起笑脸,迎着朝阳,此刻女孩的笑容格外灿烂。
郑师傅看了眼身边的陈砚泽,见他面容平静,洗黑的眼眸藏在镜片底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张笑着走过来,落落大方道:“郑师傅,陈同志,早上好,我来送你们去码头。”
郑师傅道:“不用麻烦小张同志了,我们自己去就行,昨天来的时候记住路了,就沿着前面的那条路直走对吧。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回去忙吧。”
小张道:“送你们去码头可是孟主任交给我的任务,她还让我给你们带给话,昨天谢谢你们了,今天她有事不能来送你们,希望你们别介意。”
“孟主任太客气了。”郑师傅忙道,“你们忙,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
小张笑道:“您就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不然我回去不好向主任交差啊。”
郑师傅笑道:“行,那就麻烦小张同志了。”
小张带着他们向码头走去,继续向她们介绍上次来的时候没介绍完的岛上风景。
郑师傅问她:“小张同志,你以前就是在岛上当兵的么?”
在家属院工作的要么是部队的人,要么是家属,小张不是家属,就是部队的人了。
小张点头:“我以前是在别的地方当兵的,是文工团的,后来退团后,才分配到岛上得到家属院来。”
“哦,那你现在还是有军籍喽。”
小张点头:“对,我的关系还在部队。”
郑师傅笑道:“那怪不得你昨天穿军装格外精神。”说着转头对身边的徒弟道:“小陈,你说是吧?”
陈砚泽点点头,没说话。
小张余光看着陈砚泽,忍不住笑了,哎呀呀,真是越看越好看啊。
到了码头,临上船前,小张笑着说:“陈同志,我下次去电影院找你行么,到时候能麻烦你给我留个前排的位置么?”
陈砚泽还没说话,郑师傅就笑道:“那肯定能行,你下次去电影院,就直接去放映二科找我们。”
小张笑着点头:“好。”
轮渡上,郑师傅看着码头上还在不停挥手的小张,对旁边的人道:“小陈,我看这小张同志人挺好的,和你很合适。”
陈砚泽道:“师傅,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份,现在不适合考虑这些事。”
郑师傅压低声音道:“就是因为这样才合适啊,刚你也听到了,小张同志现在还是军籍,你要是和她结婚了,你就是军属身份了。”
陈砚泽垂眸不语。
郑师傅劝道:“以前结婚讲究门当户对,现在是新社会,倡导自由恋爱,我看那小张同志对你很有意思,你就试试呗。”
“既然你喊了我一声师傅,那我就得和你说几句真心话,这找对象除了找喜欢的,还得考虑实际问题,你得考虑下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陈砚泽道:“我知道师傅是为我好,只是,这种事,我现在还没时间想。”
郑师傅瞪了他一眼道:“现在没时间那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可听说了,过几个月电影院要派几个人去玶县电影院提供技术支持,那里是整个琼州市最艰苦的县,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院里最后会派谁,你可得要做好准备。”
“嗯,我知道了。”
陈砚泽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海水沉默不语,心里自嘲的想,自己这个海市的大学生,从海市来到这个偏远的琼州市,已经算是个新闻了,之后要再去玶县,可不得被当成稀罕物件看么。
小张送完人后,心情很好的回到办公室,发现屋内来了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