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愣愣地看着兀自在那里傻乐耿梨有些发懵,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女人不会是真疯了吧,知道自己的生死被掌握在别人手上不是应该害怕的吗?这高兴地跟捡了天大的便宜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懵地厉害,但是听到耿梨说愿意和自己同生共死,胤禛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这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胤禛的心中破土而出,悄悄萌发。
看着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一脸憧憬之色的耿梨,胤禛忍不住抚了抚额,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虽然他一直觉得耿梨这个女人气人的本事一绝,尤其是每次在他对她又些改观的时候都能再次燃起他的怒火,把他气到半死。
但是同样的,她也能每次在他对她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让他的心一下软下来,就像是在他身上施了一种神奇的魔法一般……
虽然是三天后的再一次回归让耿梨的情绪很是亢奋,让她有种彻夜长谈的冲动,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连续失眠影响到了魂体,在获得了足够的安心后,耿梨就觉得魂体有种不受控制回到自己身体的感觉。
“不行了,太困了,索性聊也聊了,该补充的能量也补充够了,今天就这样吧!四爷,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找你。”
耿梨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消失在了胤禛的眼前。
胤禛刚在心中吐槽这话听着自己像是聊斋话本里被狐狸精吸了精气的书生,下一刻这吸了精气的狐狸精就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屁股走人,看的胤禛瞬间一愣,随即就又恼怒起来。
“还说什么同生共死,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能够安睡,要不然会走地这般痛快?”
胤禛青着一张脸,一脸的恼怒之色,但是恼怒之中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的委屈。
“走了正好,不用再听那些废话唠叨,正好可以安心睡觉。”恼怒的胤禛蒙上辈子,准备好好睡一觉。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积了气的缘故还是其他,躺下的胤禛怎么都睡不着,最后一掀开被子,把苏培盛叫了进来。
“苏培盛!”
正在外间守夜已经困得昏昏欲睡的苏培盛的听到这饱含怒气的声音,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心中忍不住发苦,暗想今天的爷怕是被气的不轻,都这个点了还这么大的火气。
尤其想到自己今天的过失导致爷在格格面前丢了脸,心中越发忐忑了。但是现下这种情况,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推开房门,苏培盛果然就看到坐在书案前、只披着单衣、一脸郁色的胤禛,心中一紧,忙弯下身子小心询问道:“不知道爷叫奴才何事?”
“我前些日子让你查这些年发生在归山附近的异事你查的怎么样了?可有异常的地方?”
说到“异常”两个字,胤禛的脸色浮现出一抹挣扎之色,像是期待又像是不期待,很是复杂。
苏培盛不知道胤禛内心的挣扎,见他问的是这件事,连忙道:“回爷的话,由于时间紧张加上要避人耳目,奴才这些日子查到东西不算多,但是也的确是查到了一些东西,奴才都记了下来。”
说着苏培盛就从怀中掏出来一本巴掌大的册子递了上去。
其实这本册子昨天苏培盛就已经誊抄好了,本想当天就交上去的,但是这些天正是胤禛火气最大的时候,他才刚说了“格格”两个字就被训斥了一通,哪里还敢再说什么?这才拖到了现在。
听到苏培盛查到了一些东西的,胤禛的心中忍不住沉了沉,但是他本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虽然心中有些抗拒,但还是结果苏培盛递过来的册子看了起来。
只是看着看着,胤禛的表情变得越来越轻松起来。
“康熙三十二年五月上旬,村民张寿去归山打猪草,遇鬼打墙,一个时辰后出,得野鸡一只。”
“康熙三十三年八月中旬,村民李福去归山砍柴,遇鬼打墙,一个半时辰后出,得野兔一只。”
“康熙三十四年三月上旬,村妇王张氏和其女上山采野菜,遇鬼打墙,两个时辰后出,得野猪一只。”
“康熙三十五年……”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年她都干了什么?”
看着满纸满纸的“鬼打墙”“野鸡”“野兔”“野猪”等字样,胤禛语带嫌弃地说道,但是从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肉眼可见温柔下来的眼神就知道,在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后,胤禛的心情很是不错。
胤禛的反应没有逃过苏培盛的眼睛,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笑道:“格格许是一个人被困在归山那种地方太孤单了,这才设了鬼打墙困住上山的村民。
不过格格有分寸,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放人离开了,从未伤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到底格格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罢了。 ”
其实一开始调查的时候,苏培盛还真怕查出什么那种吸人精气、吃人心肺的恐怖事来,毕竟现在她可是缠上他们爷了,耿梨要是真的这种鬼,他们的爷还有没有命在?
但是调查之后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虽然心中惊讶,但是却让是苏培盛彻底放下心来,对耿梨的好感度更是因此蹭蹭上涨不少。
听苏培盛说耿梨小孩子心性,胤禛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耿梨那没心没肺傻笑地样子,眼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暖色,但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是不屑,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
“哼,虽说没有伤人,但是寻常百姓遇到这种诡异之事岂有不害怕的?要是遇到个八字轻的,说不定回去要大病一场。想必归山附近的村民这些年被她折腾地不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