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家爷小到料子吃食,大到人情往来都给耿格格安排了一遍,苏培盛由一开始的震惊,神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他们爷,不会是中了蛊了吧!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震惊了,苏培盛居然下意识地把这话问了出来。
苏培盛愣愣地问道:“爷,昨晚格格是对您下咒了,还是对您下蛊了?”
除了这两种可能,他实在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其他方法,能让一个人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大——他可是记得昨天爷可是被格格气成什么样子,当时他都快以为爷要被气得中风了。
胤禛的脸色顿时一黑,眼神阴鸷地看着这个胆大妄为地奴才,大有他再敢胡说八道一句就把他嘴缝起来的架势。
看着胤禛这恐怖的表情,苏培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连忙赔笑。
“奴才在说笑呢,爷千万别放心上。爷这么做自然有爷的深意。啊,奴才明白了,爷送这些东西去庄子是为了安抚格格、免得格格心生怨念做出什么失控之事吧!到底是爷,想的就是周到,奴才就没想到这层。”
自认为终于找到理由的苏培盛一个劲地恭维道,心中却不禁感慨自家爷真是能屈能伸。
明明昨天还气得要死,今天就能这么快调整好心态去解决事情,难怪爷夹在皇上和太子间都能全身而退。
胤禛被苏培盛的自问自答说地一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囫囵道:“嗯,你明白就好。”
其实他自己也都不清楚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苏培盛连连点头,一脸的意会,“爷放心,奴才务必让格格体会到爷对她的关心和惦念。”
“……”看着苏培盛那“猥琐”的笑容,胤禛眼睛抽了抽,突然觉得手痒的厉害,有种一巴掌呼上去把这笑容打掉的冲动。
强压下这种冲动,胤禛勉强点了点头,敷衍地打发道:“嗯,既然明白就去办吧!别耽误了。”
再留下来,他怕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打人了。
“是,爷。”得了令的苏培盛兴冲冲地出了屋子,准备完成爷交代给他的任务。
而苏培盛离开之后,胤禛的淡然的表情慢慢地变得复杂起来,站了身来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因为要送到庄子上的东西不少,所以苏培盛在库房清点了好一会,在和库房的账房核对无误后才把所有东西给确认完毕。
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了府中的人,包括已经搬到西南院的宋氏。
“格格,这定是爷知道了那天委屈了格格,所以这才一大早就让苏公公从库房里找好东西来补偿格格呢!”宋氏的丫鬟红云兴奋地说道,语气笃定。
宋氏虽然也有这样的期待,但是却也不敢信真,依然一脸忧愁道:“那就有这么巧的事?府中人情往来是常有的事,这八成是爷送给别的府上的节礼。”
“格格这话就说差了,要知道以前这人情送礼这事以往可都是福晋张罗的,格格您何曾见过爷过问这事?况且奴婢也没听说最近要有什么人情要走的。”红云信誓旦旦地说道,一脸的自信。
“更何况奴婢打听了,福晋昨天可是特特找了爷,说了格格您的事,爷可是亲口说了那天是爷心情不好才迁怒了格格您,还说委屈了格格,要不是昨天爷忙了一天太累了,昨儿就该来看格格的。所以苏公公肯定是得了爷的吩咐,在给格格您挑东西呢!”
“真的吗?爷当真没有厌弃我?”听红云这么说,宋氏暗淡的脸上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一脸的期待。
“那还有假?这可是福晋院里的喜鹊亲口和我说的呢!”红云扬了扬脑袋,神情有些得意。
“格格,您就擎等着吧,想来很快苏公公就会带着爷的赏赐来格格这儿来了。”
“但愿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宋氏的眼睛却越来越亮,眼睛一直望着小院的大门,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推门而入一般。
而隔壁小院中的李氏自然也知道了这事,而且和宋氏主仆想的一样,也同样认为苏培盛在库房里挑的东西是送给宋氏,不由得心中微酸。
“不就是在宋氏那里发了一通火吗?爷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吗?这又是衣裳料子又是燕窝人参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怀了呢?”李氏扶着微挺的肚子,俏丽的脸上满是不满。
本来那天知道胤禛从宋氏屋里怒气冲冲出来的消息后,她还嘲笑宋氏不中用,后院只剩她一个伺候的人了都还留不住爷。结果这转头爷就补偿宋氏这么多东西,都快赶上她诊出有孕时的赏赐了。
“她倒是想怀,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不是?”李氏的丫鬟绿柳端着一碗燕窝过来,笑道。
“格格您也不必在意,怎么说福晋都亲自出来说项了,就算看在福晋的面子上,爷怎么样也要给宋氏一个体面。
不过都是些死物件罢了,又值个什么?倒是格格您,想必等格格您这次生产之后,爷就会请封晋格格为侧福晋了,可远比那些什么料子人参金贵多了。 ”
绿柳连消带打的一番话成功转移了李氏的注意力,一想到自己会被册封为侧福晋,李氏就忍不住心花怒放。
按下心中的得意,李氏接过绿柳的手中的燕窝笑着白了她一眼道:“你就会瞎说,这侧福晋这位岂是这么好晋的?还是等这胎生下来再说吧!”
虽然这么说,但是李氏说这话时脸上满是自信之色,就好像侧福晋之位已经时囊中之物一般。至于宋氏的那点事,早就被李氏忘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