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二当家舔了舔嘴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这些天官府查的紧,好些天都没有开张了,这次可要好好捞一笔才是。
听两人都这么说,这大当家不由得有些心动,倒是一旁那长相看着憨实的中年汉子的二当家有些担忧。
“大官人家的妾室?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惹怒了那些达官贵人,咱们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那些官兵怕是要往死里缉拿咱们了,要不换一个目标吧。”三当家犹豫道。
这二当家虽然长了一幅老实巴交的脸,心却是三人之中最细,知道这打家劫舍绝对是件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一着不慎小命说不定就没了,自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而且他也明白,他们之所以一直没被抓住,不仅仅是小心的缘故,有部分原因是他们打劫的都是些小户人家,死的那些也都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所以官府追击地力度并不算大,这才让他们逍遥到现在。
虽然眼前的这户主人不过是个妾室,但是到底也是达官贵人家的妾室,要是人家动真格的,他们可就危险了。
二当家心里有些不愿意冒险,总觉得太过冒进了,只是他不愿意,有人却舍不得这块肥肉。
见二当家说放弃,早就急不可耐地三当家顿时急了,连忙道:“别呀,二哥,这事咱们都干过多少回了?哪里就危险了?
就算真有官兵又怎么样?咱们又不是没和那些酒囊饭袋的官兵打过交道?都是些废物罢了。
等他们追来的时候,咱们早就逃了,往山里一藏,谁能抓地住咱们?
再说了,咱们都多长时间没开张了?底下人都有微词。要是再没有进项这人心可就要散了。 ”
三当家一番话,让二当家本来还想再劝的二当家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大当家,本来就打算干这一票,闻言更加坚定了,只是作为头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林先生,你确定这庄子上只有十几个仆从吗?没打听错?”大当家神情很是严肃。
这可惜关系到性命的大事,万万是不能出错的。
面对大当家的冷脸,林先生却一脸从容:“大当家放心,李某敢用性命保证,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庄子上的仆从绝对不超过二十个,而且大部分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极容易对付。
而且这庄子孤立无援,周围几乎没有别的村庄,山下虽然有十几户佃户,但是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别院的甚远,他们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传不到山下的。
咱们只要守好别院的大门就能把消息切断,到时候别院里的人就是瓮中的鳖,当家们想做什么都易如反掌。 ”
“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大当家那张凶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准备吧,今天兄弟们休息一天,明天夜里三更一到,咱们就动手。”
大当家看向远处榕树下让丫鬟打着扇子的耿梨,舔了舔嘴角,眼中露出了一丝淫邪之意。
“这次,咱们要干一票大的。”
二当家和三当家脸上也都是一副斗志昂扬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是囊中之物。
唯有一旁的林先生,虽然也好似很激动,但是细看却发现他的眼神没有一丝魔动,偶尔眼神扫过三人时还三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嘲弄之色,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嗯?”
而此时正在发点心的耿梨,也像是感应到什么,忍不住地打了喷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刚才,她怎么好像感觉到一股恶意似的?有人想害她?
耿梨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锐利的眼神在这群流民中来回扫射着,脸上更是带着一丝凶狠。
她倒是要看看,哪个刁民想害朕?
“格格,格格,小阿哥醒了。”
就在耿梨想害她的人揪出来时,就听到杏雨从山下下来,怀中还抱着她的宝贝儿子,瞬间眼睛就亮了了,哪里还记得要抓人的事?
一下就冲到杏雨面前,抱着小福气是有亲又蹭。
“哎呦,我的小宝贝,你可算醒了,妈妈可想死了。”
算了,就算有人要害她又怎么样?反正又打不过她,还是抓紧时间和她的小宝贝贴贴比较要紧。
耿梨紧紧地抱着儿子,脸上满是幸福之色。
畅春园 春晖堂 西暖阁
这天深夜,梁九功领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从一个隐秘的小道来到畅春园春晖堂的西暖阁。
而此时,康熙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宝座上的康熙,黑袍人掀开头上的帷帽,露出了一张有些脏兮兮的面容,却是和白天出现在昌平庄子外的那位流匪李先生一模一样。
不同于白天的那副书卷气,此刻的李先生多了一分士兵的肃杀和坚韧,恭敬地跪在康熙面前,沉声道。
“奴才西林觉罗阿克顿,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嗯,起来吧!”
康熙点了点头,眸色深沉,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计划执行地怎么样了?”
阿克墩躬身道:“回皇上的话,计划很顺利,黑风寨已经决定下一个目标就是昌平四贝勒的庄子,明天夜里四更动手。”
听到这黑风寨明天就打算动手,康熙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倒还算果决,也不枉谋算了这么久,总算要开始了,他们没怀疑到你头上吧!”
阿克墩:“皇上放心,这段时间,奴才一直为他们出谋划策是,早就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他们一直以为奴才是和他们一条心的,对奴才没有丝毫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