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圳,你还真够自说自话的。”
韩琳琳不断点头,她再次挤到秦枂和吴圳两个人中间。吴圳垂下视线看了韩琳琳一眼,韩琳琳假装没看见地在手捧的平板上点点戳戳,“秦总,霍教授快来了。”
听到韩琳琳又扯着霍星河当挡箭牌,冷着脸的秦枂表情柔和了下来。
一直盯着秦枂看的吴圳眉头狠狠跳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秦枂真的有男友了。究竟是哪个混蛋,竟然抢先一步?
吴圳干笑,“秦枂,当年是我的错,没有坚持到底。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做我妈的思想工作,她已经慢慢学会接受男性omega了。”
“那关我什么事?”秦枂拍拍韩琳琳的肩膀,示意继续往外走。
吴圳提步跟上,他嫉妒到言语酸溜溜的,“秦枂,感情上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先遇到的,你听到我的名字都没那么笑过,这不公平。”
秦枂扭头奇怪地看了眼吴圳,“吴圳,我真奇怪二十几岁的我究竟看上了你什么?”
“我帅,学业优秀,家底殷实。”吴圳细数自己的优点。
吴圳继承了家业,另辟蹊径不再执着于走到窘境的家用四件套的设计和销售,而是转入了酒店等商务使用,把岌岌可危的家族企业打造成商务床品的领头羊,秦枂不否认他的优秀,就像是不否认吴圳的自说自话、唯利是图一样。
刚走出会展中心,压抑的天空忽然哗啦啦开始下雨,疾风骤雨,豆大的雨点仿佛要把地面砸出一个坑。
他们是最晚一波走的,门外已经没多少人。
有人抱怨着,“搞毛线啊,下这么大的雨还不准车子开上来接,让我们怎么出去?”
“谁说不是呢,简直有病。”
韩琳琳看了眼平板上跳出来的通知,是司机小王发来的信息,“韩助,会展中心的管理人员不允许大车开上平台。”
平板的通知音开着,韩琳琳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秦枂也看到了。
疾风吹了几下之后就像是被突然抽离一样消失,雨稍微收敛了一下下,从胡乱打人的大雨变成垂直砸地面的大雨。
“秦总,我是诚心的,我的车已经开了过来,共进晚餐如何?”吴圳再次发出邀请,他无奈耸肩,“不谈恋爱,可以谈生意啊,执行标准不同对合致来说就是多开一条生产线,但对于我们的合作来说就是一项长期稳定的收益。”
“你的车怎么能够上来?”秦枂眉头微蹙。
吴圳愣了下,委屈地说:“你怎么能就关注这个啊。”
秦枂即将转头的时候,他老实说:“大车不允许上来,有出入证的小车可以。”
过来设置展台的企业很多都用的商务车,刚好卡在了限制门坎上,被工作人员提示绕行,两车厢的小车已经有陆续上来接人的,不需要吴圳马后炮,秦枂也知道了。他和韩琳琳头碰头小声说了什么,韩琳琳没犹豫地点头,她早就想摆脱掉吴圳这块狗皮膏药了。
他们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之后准备冲进大雨里。
秦枂的手臂突然被猛地扯了一下,他脚下趔趄,差点被吴圳带进怀里。
“你脑子有病啊!”秦枂生气了。
吴圳松开手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抱歉抱歉,我怕你淋雨。秋雨很冷的,你宁愿冒着感冒的风险也不愿意坐我的车吗?”
“对!”秦枂冷笑。
“秦枂你……”
“秦枂。”
几乎重合的声音,一个气急败坏、一个沉稳有度,差点让秦枂以为是错觉,他惊愕地扭头,正好看到霍星河收了伞,他眼中一点点迸发出喜悦,脱口而出地说:“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霍星河看了眼吴圳后,笑着走过来,“刚到,给你打电话不回,我就来会展中心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在这找到你。”
秦枂连忙拿出手机,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他懊恼地皱皱眉,“我静音了,都没听见。回东州后直接来这里的?”
“我的车没有出入初入许可证,停在停车场走过来的。”
秦枂这才想起来不应该全都看着霍星河的脸,他视线下落,看到霍星河的裤腿湿透,地上已经洇出一片小小的水迹。
霍星河有意无意站在吴圳前面,把秦枂彻底拢在自己的范围内。
他的身后,吴圳不爽地嘶了一声,不只是他,在场的Alpha都不太舒服,纷纷看向了霍老师的方向,他们嘀嘀咕咕地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霍老师的影响范围。
这个Alpha的锋芒太强了,本能告诉他们,不招惹为妙。
被针对的吴圳觉得腺体刺痛,他准备走人,忽然瞥到了霍星河的侧脸,他惊讶地喊着,“霍博士。”
这下换霍星河和秦枂惊讶了,秦枂看向霍星河,霍星河摇头,他不认识。
霍星河脑子好,过目不忘做不到,但交流过的人再见肯定有些印象的,而现在这个信息素弱到几乎感受不到的Alpha他没有任何印象。
“霍博士,A国的织染技术研讨会上,我们见过的。”吴圳做着自我介绍,他手上比划着,“当时我站在Stevens Cheung博士旁边,听你们讨论植物染料,真的受益匪浅。此后我一直想联系你,只是苦于没有博士的联系方式,今天能够遇到,真是三生有幸。”
霍星河眸子里闪过若有所思,他客气且疏离地说,“抱歉,我没有什么印象。现在天色不早了,我要带着爱人回家了。”
秦枂在旁边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霍星河收回视线,温声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