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脚,软组织挫伤。”年轻男人注意到霍星河的视线后,他耸了耸肩解释。
霍星河点点头,这位是他今天遇到的第二个崴脚。
小心地避开年轻男人,霍星河走去卫生间发现旁边的卧室里被女艺人占据了,好几个工作人员围着女艺人化妆、编发等等,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他看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霍星河心下感慨,小姨的公司不大,事儿是真不少。
摘掉眼镜,用清水洗脸,扯了一张洗脸经擦拭掉脸上的水,他清清爽爽地走了出去。
“星河,这里。”杨佩佩把控全场,看到霍星河从卫生间出来的瞬间就喊着。
霍星河走了过去,在化妆镜前坐下,自然光从窗外温柔地洒进室内。窗外,泛着层层涟漪的南湖湖面在阳光下似洒金工艺,是大自然的匠心制作,湖边垂柳颜色在四季轮替的脚步中逐渐加深,在湖上嬉戏的黑天鹅优雅仰颈。
他听到杨佩佩和化妆师说他是素人,皮肤底子好,不吃浓妆,简单护肤后修一下眉毛、上个淡妆就可以,自然光源下化妆更自然通透等等。
有别于学校、实验室、农场的体验,随着眼镜被拿走,霍星河的眼前变得模糊,他没有刻意去寻找焦点,有意放纵了自己,任由杨佩佩和化妆师摆弄。等眼镜戴上,眼前重新清明一片时,霍星河在镜子里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说熟悉是因为这就是他啊,说陌生,是因为经过修饰,更加精致。
“perfect。”化妆师双手合十,眼睛里都是星星。
杨佩佩满意点头,“还好长得更像我姐,要是遗传了老霍家那矮个子,就丸辣。星河,去把衣服换了。”
霍星河今天来就是被摆布的,当然是小姨说什么就是什么,拿了衣服去换。
防尘袋里套着黑色西装、西裤、黑色的衬衣,霍星河把外套拿下来甩在沙发上,自己拿着衬衫和西装去卫生间里换。
“我去,小心点,有褶子就不好看了。”杨佩佩扑过去解救被主人毫不怜爱的衣服。
“这是……”化妆师靠过去拎起西服的袖子端详,“不会是今年Gio Armani秋冬高定最新款男装?”
袖子烫手,她赶紧扔了,“还没涂护手霜,我的糙手可别给衣服摸拉丝了,赔不起。”
坐在沙发上的杜嘉文也在看那件西服,看起来不是很突出特别的剪裁,拿在手上的料子质感很好,要不是对高定西装有了解的压根看不出它是GA出品,低调的奢侈。
霍星河从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他抬起手臂拧动袖扣时不经意地侧了侧头,属于成熟男性Alpha的内敛却绝不低调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道谁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合适正装是男人装逼的利器。
此言不虚。
量体裁衣的高定西装腰间是扣子,不需要皮带,这一身很含蓄地凸显放大了霍星河身高腿长的优点,柔韧精壮的腰、宽阔蓄力的肩膀以及贴服在胸肌上恰到好处的衬衫前襟,会随着他的动作拉扯出优美的褶皱。
套上西服外套,简单利落的剪裁丝毫不减优雅精致,遮住了黑色衬衣覆盖的躯体,却更令人想入非非。
“绝了,这特么要是咱公司的艺人,我能跪着求他多放物料。”化妆师被眼前一幕震撼了。
“如果我外甥愿意出道,资源在后面跪舔的好不好,他自己就能成最大的资本。算了算了,他不靠脸吃饭,靠才华。”
穿正装有拘束感,霍星河试了试之后就把外套给脱了,“不如T恤轻便。”
“不如和同事拼的一百块三件的pxxPOLO衫方便,我替你说了。”杨佩佩指了指手提袋,“把你的儿童手表摘下来,换手表,换上鞋。”
“然后呢?”霍星河看了眼时间,他踏进屋子里到换好衣服,拢共享了三十分钟,这富余的时间太充足了吧。
“等。”
轮到杨佩佩坐化妆镜那儿了,化妆师挤了泡沫在她头上,开始给她干洗深酒红的长卷发。
霍星河懂了,这两个小时不是给他预留的,是小姨自己要用。
摘下iwatch,霍星河坐在崴脚男人旁边的长沙发上,长手越过杂物够来沙发另一头的手提袋,从里面翻出手表盒子,打开后看到蓝面的Patek Philippe,“小姨,你把我爸的手表拿来了?”
“我去你家拿衣服,顺带问你爸借表,你爸说这表给你了,现在属于你了。”洗完头正在擦头发的杨佩佩说。
霍星河眼底深处闪过戏谑,他戴上了腕表,又从手提袋里拿出了鞋盒,里面是薄底亮皮的皮鞋,翻开看到鞋底是红色的。
霍星河,“……小姨,你让我穿红底鞋?”
“什么?”杨佩佩吹头发了,听不清楚霍星河在说什么。
霍星河站起来走过去,把鞋底亮给杨佩佩看。
吹风筒声音停下,杨佩佩疑惑地抬头看霍星河。
“红底的。”
“嗯,然后呢?”这不是明摆的。
“你让我穿红底的?”
杨佩佩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她勾勾手指,让霍星河弯腰、脑袋凑过来,然后说:“这可不是我准备的,你妈给我拿的衣服鞋子,她说红底的皮鞋正合适我儿子闷骚的性格。”
霍星河脸上隐隐有点黑,不愧是亲妈。
“行了,安静地等着,我忙着呢。”杨佩佩嫌烦地挥手赶人。
霍星河无奈提着鞋回去坐下,穿戴完毕后当然不可能空耗时间等待,他拿出计算机放在腿上,发现邮箱里多了几个未读,其中有学生王萌发过来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