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听我讲,”南沙紧紧握住和宁公主的手,目光殷切,生怕她遗漏了信息,“今夜亥时,我会买通下一班看守的侍卫,让我的侍女给你送东西,到时候你们改了装扮,御花园梅园边有接应,我派人送你回西北草原,记住了吗?”
陈静婉这才将目光从虚无中收回,看向南沙,却有些讥讽:“你这个人实在有意思,我抢了你全部的宠爱,你还要主动帮我?”
南沙不在意地挥挥手:“这都小事儿。重要的是我刚才讲的,你记下了吗?”
“我不走。”陈静婉凄然一笑。
“不能复仇,我这样无名无份,回了草原又能干什么呢?”
这可给南沙急坏了,忙劝道:“但你如今这样不吃不喝,消极抵抗,要么就是陈铮一生气给你杀了,要么你自己就先嗝屁了。小命要紧啊姐姐!”
陈静婉闭上眼不愿再多说,双手端在胸前,摆出爱咋咋地的样子。
“哎,送完饭还不走!干什么呢!”交接完的士兵一进门便看到南沙还在磨磨唧唧,大声呵斥道。
南沙手忙脚乱地盖好食盒的盖子,“这就走了!”,一边匆匆留给陈静婉一个眼神。
只是她看也不看,仍旧是那副死样子,实在气人。
入夜,南沙换上皇后服饰中较为轻便的一身,披了件大氅,便在御花园开始等候。
除了平吉还算忠心,她哪有什么能托付的心腹。不如自己前来接应,到时送陈静婉回母族,再把慎郡王也打包绑回去,按也得把他两按到一起。
路过的宫女太监向她行礼,南沙便装出一副“这梅花真美”的样子,装模做样的欣赏。
你们的主子很忙的,pleaseleavemealone。
南沙站的手脚都冻麻了,眼前的梅花看的不愿再看,也没等到陈静婉来的身影。
已经过了亥时一刻,去送信物的平吉和陈静婉都不见踪影。
南沙心里七上八下,最终一狠心一跺脚:自己去看看吧!肯定出事了!
感到养心殿时,却发现守卫们个个站的腰杆挺直,而平吉还在一边端着雪梨燕窝汤候着。
“什么情况?”南沙凑过去问平吉。
平吉为难地开口:“皇上在里面。”
南沙两眼一黑:这老小子还真是有精力,大半夜不睡觉来看犯人,害姐姐我在冰天雪地里白等了半天。
拔腿便要去敲门,衣角却被平吉拽住。
南沙诧异地回头,平吉脸上写满难为情,轻轻摇了摇头。
情况不对。南沙第一反应便是冲进去救陈静婉:皇上还是要对她下手了吗?
南沙三两步跨上台阶,抬手便要推门,两边侍卫急忙伸手拦住:“皇后娘娘!不可啊,皇上叮嘱过......”
哪里还顾得上诸多禁忌,南沙手上轻轻一拨,两个高大的男人竟像纸片一般飞了出去,跌下台阶疼的哎呦直叫。
“哈......不好意思哈。”南沙脸上挂着一丝尴尬,没想到这一下劲用大了;嘴上倒着歉,手上动作还是不停地推着门。
居然从里面锁了?
南沙毫不犹豫一招飞踢,门板便向内轰然倒下。
“你们......干嘛呢!!!”看清屋内景象,南沙的脸一瞬间红到了耳朵根,声音却提高了几度。
两个男人的衣着还算完好,上装穿的一丝不苟,只有下装凌乱;陈静婉却是赤裸着,双手反绑在身后,被慎郡王压得趴在桌上。
门一开,陈静婉默默将脸转向了内侧,但从她不
断起伏的后背不难看出她在哀哀哭泣。
陈铮本来在椅子上坐着中场休息,此时诧异地站起身,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南沙:“皇后疯了?”
南沙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大步踏着门板向里走去:“我疯你X呢,看姐姐今天不把你们两个禽兽干死。”
向陈铮走了两步,南沙猛地一顿,随即一个转身,冲向慎郡王便把他从桌边扯起来,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嘴巴:“悖逆人伦的东西。”
这两下打的突然又力道极大,慎郡王甚至来不及反应,便歪倒在了一边。
南沙自腰间掏出从宫中找到的一把小刀,利落地割开陈静婉手上的绳索;一甩外袍,便盖住了她的身躯。
将陈静婉护在身后,南沙直愣愣地便与陈铮对峙:“你们做的这还是人事儿吗?”
“皇后觉得如何?”陈铮不怒反笑,似乎已经在筹谋如何处置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南沙最看不惯用这种事欺压女孩的行径,梗着脖子跟他吵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不知道吗?你们兄弟两个这么侮辱自己的亲姐姐,算什么男人!”
“哦?那我杀了她皇后便满意了?”陈铮被她逗笑了。
南沙一时间无语凝噎,拉起陈静婉已经冰凉的手便要离开:“人我带走了。”
身后传来男人一句悠悠的声音:“你带不走她。”
门口忽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了一堆侍卫,个个手持刀剑,一副“今天从我身上跨过去你才能走”的架势。
若是凡人遇到这种阵仗自然是个麻烦......
但谁叫你们以凡人之躯与修道之人做对呢。
南沙此时也不想再顾门规中《关于弟子课题进行期间的四十八条例》,周身光芒一闪,阔别多日的法器便到了手中。
冲破他们的阻碍,在不伤凡人性命的前提下,走便是了。
眼看这个男主也实在不是良人,索性将琢光仙子带回瑶琴山,换个人去爱,一样能过情劫。
半神之躯吊死在这么两棵歪脖子树上,南沙都替她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