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这么做,那岂不是连转生的机会都无了?”
“神器共有五柄,百相宫这儿还藏着一柄,只是暂时的无法掌控而已。”
“啧,人宗此番吃尽了风头,只可惜风水轮流转,下一次,还不知道如何如何呢!”
“那甘大人…”
“去抓些诡物来,死亡修者未散尽的魂灵一同,我们来试试这枚神器,到底如何。”甘介背着手,迈着荒唐的步伐踏进倒塌的大殿中。
殿内除了被烧成炭、烧成灰的木头杂物,便是一池…赤色浅水。
他撩起衣摆,踏入水中。
心中忍不住骂道:戴行还真是有点本事,竟然这么快还能全身而退?
不过,他也得瑟不了多久了…
废墟般的殿外,为首的侍卫据说姓氏为风;他轻轻盖起兜帽,预备前去做些吩咐的事儿;可那位同戴行打过照面的修者却道。
“尊者既然说是不得,那为何还要铤而走险?难道百相宫修者的性命、他们的亡魂,就该被我们…”
“呲——!”
被人用锐利的修力凝聚武器刺穿,从后到前,从脖子一路向下;那位老者淡然走出人群,将好言相劝人的心脏挖着,丢在地上。
周围看热闹的修者自觉后退半步,有些还在窃窃私语,好像死的,不是他们宗门中的人儿。
“他们人宗只是有戴行一个,可我们…会有很多个比戴行更为厉害的后世子弟!”
他摘下兜帽,将白色袍衣解下扔到一边,贯穿灵魂的环状修力逐渐聚合。
他不认为这种明目张胆的操作会引来什么怨恨,只是想,搅混水而已。
反正,敌人比对队友,更好拥有。
月亮被乌云遮蔽。
月亮被乌云赋予更明快的辉光。
戴行抱着万物,皱着眉头离开百相宫。
他真的不喜欢那里;他看着怀中的万物,她正低着头,满脸的不开心。
“你怎么了?”
“…”万物沉默,没有说话。
可如果不说,心结永远不会打开,“戴行,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不…那不是我,可是我不想离开她。”
“幻境罢了,那些神器会制造幻境,如果不能逃脱,就会…直接死掉。”
戴行抬头,专心驾驭着脚下的符箓法器凌空而飞行。
“那太好了…”
万物抓着戴行的衣服,勾着他的脖子向上挪动着。
而后,咬住他的嘴巴,感受他温热的身体;师尊带来的血肉触感如此清晰,暖和,可靠,她忍不住沉醉其中。
或者,万物望着戴行的眼睛。
他给自己的,还是有些多。
有些事情,如果能自己去了解,可就…太好了。
想法只是火焰,万物瞬间将其消灭。
她觉得,从那片海中出来后,整个人都觉得奇怪;好像这个世界很陌生,多日前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地,她有些不敢确定,小虎子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朋友。
也许察觉的了彼此的不安,戴行驭器至人宗脚下,落在浩瀚如林海的山脚下。
“要不要——亲一下?”
万物被托着腿,背靠在青石上。
她双手捧着戴行的脸,“只是亲一下吗?”
“别的,当然也可以。”
第一次,万物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贪婪。
她总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想去索取更多的,这种感觉同先前在村中的不一样。
那时自己对他也渴望,但没有如此的主观和强烈。
她抱着他的脖子,她撕咬、让他皱眉流血。
她有直觉,他要离开了。
可是该怎么留住他呢?他喜欢同自己抱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入侵彼此的情感、身体。
这样够吗?
好像不够。
他总是想着别的。
比如,今夜,百相宫的事儿,就让他一直分心,分神。
她很不喜欢他不专心的样子。
起先,或许只是彼此的“需要”和“被需要”,但现在…万物觉得,这种日子已经成为习惯,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
在身边对自己做些什么,或好或坏都不重要。
这大概是戴行对自己痴迷的根源——因为过于孤独,所以想要解脱;她从一开始,就被他掌握在其中,这种知根知底、对于眼前人无比透彻、乃至是丝毫不差的掌控感,真的很让人兴奋。
就好像是从河边挖了块泥巴,然后把它塑造成小人,一点点的为它注入灵魂,让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比血肉更为贴切,比骨骼更有力量。
支撑自己走的更远。
现在,万物开始领悟这层情感。
她压在戴行身上,将幻化出的修力锁链缠绕他的身体,手腕儿的囚魂锁开始失去它原有的作用,她低下头。
在即将初生的黎明前,凑近的他被咬的鲜血淋漓的嘴唇。
“是你先让我离不开的。”
万物抱着他的胸/口,用火焰,一点点的将他的衣服烧个干净。
在戴行的注视中。
他一点点的被她吃干抹净;比自己那时,更为过分。 :
世道有句话,精确无误的形容着人宗的位置:就算是虚妄之海的底部都露出来,也不可能淹没人宗。
高山峻岭之间,莫非是真的有缘的、有实力的,还轻易到不了。
戴行被万物折磨一宿,有些疲倦。
可她眼睛中的阴翳越发厚重,开始,他还在为自己的离开沾沾自喜,后来,他发现,作为欲望来说。
万物可比他重多了。
她抱着戴行,不停地吮吸着他脆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