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万物瞪着眼前人。
“囚魂锁罢了。”
“小玩意儿,不值一提。”戴行拨楞着指尖,“当然,我很了解你,你身体中的修力是如何运作的,我也了解,所以免不了施加点什么,不过别担心。”
“如果你有危险了,这东西也会毫不犹疑的保护你,或者…我就来了。”
“…”
万物手指几乎要抠进床板中,她手腕儿上被碰出的伤痕几欲流血。
戴行看得皱眉,心疼。
淡然自若从床侧抽屉中拿出白色纱布,坐到她身边替她收拾着惨剧。
“你不想吃饭?”
“这怎么可以呢?”
戴行看她低着头,不愿看着自己。
伸手把她抱入怀中,亲吻,舔舐,安慰。
“这已经是第…三天?”
“对吗?”
他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摸着她柔软的长发。
“其实…你睡着的时候,他来找过你,不止一次。”
“我告诉他——你月事来了,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姑娘了。”
“你猜如何?”
“他看上去比我更开心。”
“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戴行手不停地在万物身上游走,替她穿好衣服。
“来吃些东西吧,你若是一直饿着,他也见不到你,对吧?”
“…”万物红着眼圈,抿着嘴唇不做声。
“活着才有希望,你不想想,万一有一天…我死掉了、或者说,你有办法离开我了,对吗?”戴行撩起她头发,放到脸前慢悠悠的蹭着,于鼻尖轻嗅,而后长舒叹气。
“万物,你还是太小了,不懂得变通。”
“人有的时候,服软一下没什么的。”
“你看,我也只是亲你、抱着你,替你清理身子不是吗?”
“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什么都做不来,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意思不是吗?”
戴行替她穿好衣服,抱的更紧些,伸手握住她的脚、一点点拉近。
“师尊也只是担心你。”
“每个小丫头都会有这样的一日,师尊看着你长大、怎么忍心你受半点委屈呢?”
戴行柔声细语,他能感受到的,贴在她胸/膛上的小万物在低声抽泣。
她果然还是没办法对自己做些断舍离的事儿。
戴行窃喜。
见收拾的差不多了,牵着万物坐在正屋的饭桌前。
桌上几道菜炒的清脆,是小徒弟一直喜欢的;见她迟迟不动筷子,戴行夹起筷子放到她碗中。
良久,万物抬头,怯生生的问。
“师尊…”
“以后…”
“我们可不可以分开睡…”
“我听…听说女孩子长大了,都是要…离开父亲的…”
万物双手捏着腰带,心脏跳得快速,脸色涨红、声音愈发小而细微。
“好。”
“是同父亲分开,对吗?”
戴行笑道。
“嗯!”
听到师尊做出肯定答复,万物欣喜抬起头。
她目光略过师尊,落在他身后的那间屋子门上。
窗户外面的雨下的噼啪作响,似乎短期内是无法停下了。
万物笑着抬头,耸耸肩表示轻松,“那今晚…我想去西屋睡…虽然没有床塌,但是几块硬板子也可以…等天晴了,我想自己去山上砍些木头来做。”
“好。是该有些自己的打算了,父亲很是欣慰。”戴行低头吃菜。
“那个…我还想…我想把院子西边的侧屋腾出来…做个浴盆在里面…”万物试探着继续说到。
“好。父亲答应你。”戴行夹起青菜,放入万物碗中。
似乎,一切都被允许可行?
万物有些措手不及的愉悦,将青菜包住米饭塞入口中。
肚子饥肠辘辘,先前小腹痛感也渐渐消失,她想,戴行总算是…做出些让步了。
她缩小身躯,捧着碗,将视线落在面前的蘑菇菜上,她喜欢的菜,很喜欢。
蜡烛眼看着要烧光。
戴行伸手换上,将另一盏烛台塞到万物手中。
随即,收拾好碗筷,转身进入他的房门,空留万物一个坐在正屋的桌子前发呆。
开心不能自已;万物双手握在胸/前,想:如果自己把先前那些事都忘掉,再去找小虎子…他还会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好的吧。
她脸颊微红,端起烛台走入西屋。
木头板子比不过睡了十几年的软垫床榻。
万物被硌得身上有些发痒,连衣服都不想脱下来。
她背靠着衣橱、箱子勉强给自己收拾出半块空位置,在那个土炕上。
虽说灰尘扑鼻,虽说蛛网打扫不干净。
但将就几天总是可以的。
等天晴了…她真的想同小虎子一起,可师尊很吓人、他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生气了怎么办呢?
想着,万物闭上眼睛。
朦胧中,她想,自己可能是在做荒唐梦,自己竟然有些怀念被师尊抱着睡觉的日子。
他的温度、他的气味、他的…
渐渐地,她感觉身子底下软绵绵的,好像…同以前无差?
她转过身子,扯扯被子,还是…熟悉的味道?
睡梦中,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东西怎么像是笼子?
明明把自己困得难受,现在都分开了,居然还在潜意识中怀念?
难道自己就这么不知痛苦吗?
她梦中愤怒,翻了个身,手臂重重的拍在一坨肉/感很强的物体上…
“嘶——!”
不太对劲。
耳边不应该有除了自己的呼吸声。
万物额头窜出冷汗,她猛地睁开眼睛。
蜡烛晃动的影子刚好打在戴行脸上,显得他带了几分冷峻的冷格外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