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跑，你还知道跑了。今天要的钱呢，钱呢，不给是吧？”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孩阴险地朝她走过去，解开皮带，把皮带抡在手里，就在女孩面前耀武扬威。
其余的几个男生起哄，还说要给她点颜色看。
实在忍不了了。
我差点就冲上前，跟这几个男生理论。林瑞把我拉了回来，眼里迸射出火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冰冷生硬:
“以暴制暴！”
她双目喷火，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下唇也被咬出一道痕迹，握紧拳头，眼神如刀，泛着凌人的寒意。
她小跑几步，单脚一点，身子腾空，一个单腿，就猛踹到那个要脱裤子的男生屁股上，他“啊”的一声，被踹得像个蛤蟆一样，瘫地不起。
还没反应过来，林瑞又是一脚，狠狠跺在他背上，咬牙切齿道:“怎么，你不是豪横牛逼么，欺负一个小女孩是吧，算什么孬种？来，起来，跟我打一架。”
男生挣扎着想起来，林瑞咬着下唇，角在他背上狠狠碾压，语气挑衅道:“起来啊，怎么不起来，你麻辣戈壁。”
“兄弟们，一起上，把这男人婆给摁倒。”
“来来来，都来。”
林瑞大声呵斥，一个横扫腿，就把上前要扳倒他的男生给踢到一边。其他男生见状，都怂了，拔腿就跑。
我和曹雨婷都看呆了，我俩只知道林瑞是假小子，谁料她还会点功夫啊。
“你凭你高你欺负弱小是吧，我告诉你，打今个儿起，以后你再欺负人，我就让我爸找人给你剁了。”
“滚！”
林瑞又朝他身上踹几脚，男生肚子里的隔夜饭都被踹了出来。
连连求饶，说不敢了，她才罢休。
其他小喽啰，已经跑得没影了。
小女孩见到我们仨朝她走来，蹲在角落里，抱着头，眼巴巴地望着我们，不说一句话。离近点我们才发现，这个女孩子是学校附近的流浪汉，小星星。
她是一个智障女童，以前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还有一个叫月月的姐姐。
她俩是我们学校附近的流浪汉，姐姐画画很好看，还写得一手硬笔书。她经常在学校门口摆地摊卖字画，我也买过一两张，虽然我没有艺术欣赏细胞，但出于两个女孩可怜的身世经历，我还是买了。
说买，比直接给钱，更能保护女孩子的自尊心。
4a纸，铅笔勾勒字画，一张只要一块钱，林瑞给她一百，我给她十块。
也是那天起，我才知道，姐姐月月十六岁，妹妹星星十一岁，智力好像有点问题。
“你姐姐呢？”
老曹蹲在女孩面前，用湿纸巾轻轻擦拭她的脸庞，把她脸上的灰土擦去。又从书包里拿了零食给她。
女孩一把夺过，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咽到打饱嗝，曹雨婷帮她拍打背部，又拿饮料给她喝。
女孩吃饱喝足，放下戒备。
“姐姐，结婚，被男人带走了。”
嫁人？她才多大啊，未成年，怎么结婚，法律也不允许吧。
星星和月月都是滨城人，住在郊区。星星把我们领到她家里，只是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
原来她的妈妈精神也有点问题，一家人只有父亲和姐姐是正常的。可这个叫月月的孩子，还是父亲捡来的。
父亲都七十多岁了，失去劳动能力，家里加上月月已经五个孩子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
进她屋里才发现，这哪是人住的地方，蟑螂到处爬，她妈妈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肚子好像又大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婴儿一直哭闹，可她却抱着孩子傻笑。
这样的家庭，实在无语了。
这个月月肯定是被这个老头子给卖给人当媳妇了。
当我们问月月的情况时，老头却说让我们少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情我愿的事，谁都管不了。
可当林瑞说，她要报警时。老头还是怂了，他说他还要等老婆肚子里儿子出生，不想进去，进去就看不到儿子长相了。
“月月不是我们亲生的，十万给卖了。”老头抽根烟，抠了抠黑黢黢的脚丫子，“对方是你们学校的大学生，有钱人，看上月月了，说她人美又有才华，想娶她当媳妇儿。”
“月月这是凤上枝头变凤凰了，比跟着咱家人强。”
“我们学校的？”
这句话不约而同地从我和林瑞口中说出。
“姓林，他家里开公司的，他爸妈也来了，还给我们家买很多吃的。”
“月月跟着他享福了。以后我们家也能跟着享福，有啥不好的？再说，她过两年不就成年了，早嫁晚嫁都得嫁。有合适的，还不如趁早给她说个好婆家。”
“总之，我们家也对得起她了。”
“这男生长得吧是又高又帅，听说还是你们学校富二代，就是不知道月月以后还来不来看我了，哎。”
富二代？
“他姓叶？”
我和林瑞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时，老头显得很是惊讶。
第69章
寻人
“我，我什么都没说，别问我了。”
“我媳妇儿精神不好，待会儿她对你们发疯，拿刀砍人的那种，到时候我可拦不住她。我劝你们赶紧走！”
老头把在门口发呆的小星星给拽屋里，像赶鸭子一样，把我们几个撵了出去。
我们仨对这个和小月月结婚的人，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下午公共课，我们一直在阶梯教室等那个人，可是他没来。
林瑞出了一个主意。
放学的路上，她跟踪了叶启帆的好哥们，娘娘腔赵毅。等这个家伙下了楼梯，林瑞拿个黑头套，就把他往楼梯拐角里的充电室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