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让他说出答案,就一把将谢瑾抱到了自己腿上,抬头去缠热地亲吻谢瑾的鹂鸟,又往他的耳廓上咬了一口,于暧昧中透出一丝狠意:“皇兄,别以为给谁当肉|脔都一样,司徒烁那人平日淫靡成性,且瞧着就不太中用,他哪有朕这样的精力一心一意待你——”
听着裴珩的污秽狂妄之语,谢瑾眉心还是紧了一下,有些厌恶地稍偏开了头。
裴珩见他这样的反应,忽想到自己好像从没在谢瑾的眼底瞧见过任何欲望的波澜。
哪怕是在最快活的时候,他的面上都只有忍耐与羞耻。
可大抵是这几天做得太多,谢瑾都已有些麻木了。此时他紧贴着坐在裴珩怀里,呼吸似有若无地交缠,可他却能轻易忍耐控制,没让一丝羞耻惭愧从他那张观音面上浮现出来。
裴珩心底升腾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他忍不住要证明一些东西。
“天气热了,脱了吧。”裴珩先沉住了气,将大掌试探着伸入了他的衣领,仿佛在用循循善诱的姿态,在教导着良家公子如何做坏事。
昨夜在马车上,裴珩不小心撕坏了谢瑾的衣服,当时领口一松,无意就窥见了他半边肩背上的好风光,紧致优雅的线条起伏,似霞光般的红晕铺满了他白皙结实的皮肤,上面还蒙着薄薄一层泛着冷意的香汗,堪为尤物。
裴珩甚至事后都不敢仔细回想,若是将那层衣物全部扒下来,会是如何惊心动魄的香艳动人。
怕是会更加失控。
直到这个节骨眼上,他才敢再次大胆肖想。
“不热……”谢瑾用手严实地捂住了衣领,却没能驱赶走裴珩的那只手,只能放任他在自己胸前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
裴珩这次先不急了,非得试着先勾起谢瑾的一些东西来:“朕觉得热啊。”
“热……你自己怎么不脱?”谢瑾抿唇看他。
眼波流动。
裴珩一下子确实就热得不行了,他还没能把谢瑾勾出来,自己眼里倒是全盛满了卑鄙的欲望,恨不得漫出来将怀里的人淹没。
“朕的身子你又不是没看过,上面都是疤,不好看的……不过公平起见,皇兄,你的是不是也得给朕看看?”
威逼利诱。
谢瑾蹙眉,声音有些疲累:“男人的身子长得都差不多,没什么好看的……”
“反正都差不多,那有什么是不能给朕看的?”裴珩心中愈急,见胜负久久未分,另一只手就要往他身下探。
谢瑾一把握住了他的那只手,抵死阻拦:“裴珩……你别太过分了!”
宫人虽然早已退下,可他们此刻还是在陵阳殿的正殿上,这里平时都是拿来处理朝政、会见朝臣的地方,与御清池和弄月阁都不同……
谢瑾心里迈不过这道坎。
裴珩笑着,动作不正经,却试图与他一本正经先谈起了条件:“好啊,那你这两日干脆先别回弄月阁了。大事还搁在眼前呢,南党要是随时来闹,朕正好把你丢出去,要死我们一起死了……”
说到最后,他的话里藏不住缠绵暧昧的意味。
谢瑾眼底的迷离也一闪而过:“裴珩……”
裴珩听到这声,终于窥见了那一点他想要从谢瑾身上看见的欲望,哪怕只有那么一点,也足够冲破他所精心设立的防备。
“朕在……”
“皇上,谭夫人她——”殿外姚贵快步走进来通报,就撞到了这幅场面,立马噤声低下了头。
气氛一变,谢瑾先挣开了。
裴珩抄起桌案上的茶杯,就往他脚下丢过去:“活腻了?!”
“皇上恕罪!”
姚贵欲哭无泪,硬着头皮继续道:“是、是那位谭夫人,她出宫出到一半,又折了回来,说想再次求见皇上和大殿下。皇上您是要见她,还是继续……”
裴珩又剜了他一眼。
在他把茶盖也丢过来之前,姚贵拔腿先跑:“奴才这就去传召!”
……
“民女谭瑛再拜皇上、再拜大殿下——”
谭瑛此时跪在地上,较方才来时,她清隽的眉头紧锁,眼底却多了几分坚毅。
谢瑾面上还浮着几分不自然的颜色,掩面轻咳,听她不再自称“臣妇”,也抬眸与裴珩暗中对视了一眼。
不过裴珩被硬生生打断,胸中尚有些不快:“夫人有话就快说罢,朕和谢瑾都忙。”
谢瑾见她神色还有些紧张不安,温声安抚:“不忙,先请夫人喝口茶吧。”
“多谢殿下……”
谭瑛接过热茶,抿了一口,而后深吸一口气,伏在了地上:“谭瑛是女子,但自幼受父亲言传身教,习儒术仁政,兴行王道,可我却为了一家之私助纣为虐,与先父之志逐渐背道而驰,实乃惭愧……还恳请皇上与瑾殿下开恩,给民女一个赎罪的机会——”
第36章 帷帽
翌日傍晚, 刑部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随后耿磐与刑部一众官员,跟着司徒钊一道走了出来。
“丞相大人,一路好走, 不送。”耿磐朝他鞠躬一拜。
司徒钊耷拉着眼皮, 面色瞧着不甚好。
耿磐这两日虽未对他动刑, 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却硬逼着他看了两日两夜的案卷,折磨得他不能安歇片刻。
他想强撑起精神,可此刻连狠话都发作得有气无力:“耿磐, 你且记着这两日的账……!”
耿磐一笑:“是, 下官一定谨记在心。”
司徒钊抬脚又往下走了一步, 不想两腿一软,险些从台阶上滚下去。
他一阵晕头转向, 又恼羞成怒:“来人, 本相的大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