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止的指控间接导致了段寒成身上的嫌疑更重,又被带回去审问,江誉一边要平息风波,一边要为段寒成寻找证据,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盛初远暗地里施压,让江誉第一次慌了神。
私下跟元霜约见了一面。
段寒成惹上麻烦,元霜比任何人都要高兴,面色都红润了不少,但这些还要感谢盛初远,要不是她,仅凭她自已,是联系不到这么多记者的。
“如果杀人犯的罪名可以坐实,你就可以跟段寒成离婚了。”
盛初远眸中闪动着胜利的曙光,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我会提前安排好会都柏林的机票,过去了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如果真的能这么顺利就好了。”
这是元霜所期盼的。
但如果真的要坐到这个地步,那她还要去见一个人才行,“初远,不管怎么说,事情可以按照我的预想走到今天,还是要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帮你,不然我留在这里也没意义。”
盛初远好似永远是这样,不求回报,只是一门心思对元霜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很淡,“能帮到你,我才有成就感。”
“抱歉。”
元霜忍不住叹气,“我之前误会过你,因为周厅,跟你说过些不太好听的话……”
“不要紧,都过去了。”盛初远也曾头脑一热过,“何况是我把你推给周厅的,我的确应该负责,如果之后你不想跟他有牵扯……”
“没有,我答应了摆脱了段寒成,还是会回去跟他履行婚约的。”
对周厅,元霜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这点上,是毋庸置疑的。—
在段寒成出来之前,元霜又去见了宋止一面,当晚的真相她并不怎么关心,是不是段寒成动的手,还是宋止的自导自演。
这都跟她无关。
她要的只是段寒成将杀人犯的身份坐实了。
抽了个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元霜捧着鲜花,敲开了宋止的房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宋止一个人,他伤没好,还要卧床。
见元霜进来,坐起来了一些,又忍不住捂着撕裂的伤口。
“你躺下。”元霜将花放下,有些局促地站在床边,跟宋止在一起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可在最困难的时候他对自已的帮助,元霜永远忘不了,“伤还严重吗?”
“好多了,你怎么来了?”
元霜什么都没说,宋止倒是先道歉了,“小姐,婚礼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鬼迷心窍,我跟你道歉,”
“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介意的是会让你的妻子误会。”元霜站在一旁,回头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我这次来是跟你道歉的……段寒成实在太冲动了。”
两人互相试探着。
宋止率先打断了元霜,“我原本是不想计较的,毕竟我在周董手底下工作,加之段家人已经在协调……可宝琼坚持,我也没有办法。”
三言两语,他变将自已摆在了一个受害者又无辜的位置上。
可元霜要的,恰恰是他要坚持,“你误会了,我过来是想说,段寒成做了错事,付出代价是应该的,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些外界因素退缩。”
第299章
家里没有了段寒成,顿时空了很多。
保姆做好了晚餐,元霜便让她离开了,自已一人上了楼,慢步走到了梳妆台前,拽下了耳环,扔在梳妆台面上。
下一面,又拿起来狠狠扔进了垃圾桶里。
接着是段寒成送的项链手链,化妆品,就连他送的古董戒指也一起扔了进去。
天知道每天带着这些,元霜就像是被套上了层层枷锁,每天都在盼着尽早摆脱,这一天比她预想的来的早。
元霜站在原地,望着陌生的房子。
记得六年前第一次来这里时,她被羞辱,跪在地上求段寒成,段寒成要求她留下来当保姆,伺候楚皎,就当是赔罪。
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无比窒息。
逢场作戏的日子她早累了。
拿出行李箱,装了几件衣服,元霜拿走了自已的所有证件,留下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她不傻。
很快江誉就会查到那些记者是谁的手笔。
段寒成如果出来了,必然不会轻饶了她,她要早点离开才好。
快步下了楼。
关了屋子里所有的灯。
就当是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了,元霜留下了房卡,拖着行李箱打开房门,门外却明晃晃站着一个人,她不诧异。
这些天感觉得到身后有人跟着,也早就做好了应对的措施。
“让开。”
江誉像是一堵墙,将门外的风景堵得严严实实,他脸色阴沉,不愧是在段寒成手底下做事,思维敏捷,这么快就想到了元霜。
拧了拧眉,他深感不解,“方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愿意装傻,元霜就陪他装下去,“最近段寒成的事情惹来了太多麻烦,我去别的地方住下,清净几天,不可以吗?”
“小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誉迷茫,惶恐,甚至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些记者是你找来的?你还去见了宋止,你知道因为这些事,寒成哥很有可能真的会被误解成杀人犯吗?”
“所以呢?”
江誉从不这么称呼段寒成,这次是真的情绪爆发,忍无可忍了,“所以你是他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被心爱的人背叛、误解,推上风口浪尖,再被抛弃。”
元霜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突然嗤笑了一声,又像是自嘲,“这些我不都经历过吗?现在轮到段寒成了,你却来问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当初你问过段寒成,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