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这一面是段寒成生在骨子里的变不了,尤其是在元霜的事情上,他可以更极端,更偏执一些,他要知道,当年因为自已的错误,元霜受了多少苦。—
告别盛初远,元霜没有立刻回段家。
杜挽跟周嘉也就要结婚了,她对杜挽是有好感的,送一份新婚礼物,算是她的一份心意,挑了一条项链,正等着柜员打包时,鼻尖一股香气冲进嗅觉里。
随即是有些娇俏的女人声音。
“请问是方小姐吗?”
循声看去,元霜认得她,是孟宝琼,她点头,“你好。”
“真的是你。”孟宝琼像是有些惊喜,分明是不熟又尴尬的关系,却主动拉住了元霜的手,“宋止经常跟我提起你,你果然比照片里还要漂亮。”
元霜已经学会了要防备女人,尤其是她跟孟宝琼之间还有个宋止在,这女人究竟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元霜分不清。
将手抽了出来,元霜给了个不轻不重的笑,“你也很漂亮。”
“比你差远了。”孟宝琼不知是耿直还是真心的,“不然宋止怎么会那么喜欢你,还忘不掉你?”
心脏紧了紧。
元霜更不知该怎么对待这个孟宝琼了,好在柜员及时将项链包装好送了过来,元霜接过,礼貌跟她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下。”
孟宝琼走到元霜身前,那一抹笑意味深长,接着她倾身靠近元霜耳畔,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元霜面色突然白了白,连步子也迈不动了。
第267章
一回到段家,得知元霜没出过房门,段寒成特地从保姆了那里拿来了花茶,亲自端上楼。
开了门。
元霜坐在阳台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条很薄的毯子,头发在风里飞舞着,她瘦得有些过头了,每次被养好没多久又会遭逢巨变,接着又暴瘦下来。
得知了元霜那三年一些遭遇,段寒成心脏像是被刨出来了一块,血淋淋的,跟她一起疼着。
肩膀上搭了一只手上来。
元霜侧眸看去,是段寒成,她今天可没心思跟他勾心斗角什么,整个人都陷入了很深的阴霾中,要缓和好一阵才行。
“这里冷,怎么不进去坐?”
元霜看着无尽的黑夜,“你让我在这里待会儿行吗?”
算是渴求的语气了。
“我没说不让,这是关心你。”段寒成将花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跟着元霜一起坐下,望着她清瘦却坚韧的面庞,想象不到过去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坚持着活下来、等到周家人来接她的。
可偏偏最应该弥补她的时间段,段寒成却用来了伤害。
掌心盖住了元霜的手背,段寒成轻搓着,给她暖意,“元霜,你以前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向笛的死也跟你无关,是我们误会了你,真的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吗?”
“我以前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元霜漫不经心地说着,从桌上拿来了烟,那是她自已的,抽起来苦味很重,很好麻痹自已的情绪,“你总是喜欢翻来覆去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我见了昨天宋止婚礼上的男人,他跟我说了很多。”
例如元霜干了什么,又遭遇了怎样非人的对待,方安邦是怎么让她忍饥挨饿,最苦的时候,元霜被关在屋子里饿了三天,滴水未进,险些脱水死亡。
元霜吐出一口烟,清冷的面容被白烟覆盖,眼神迷离,透着些不解,“怎么,知道我的悲惨过去可以让你更快乐吗?这比亲自折磨我还省事对吧?”
“元霜,如果你不扎我那一刀,我怎么可能这样对你?”
“如果不是你非要娶我,我怎么会想要杀你?”
一环套一环,都不是平白无故的。
“我不娶你,你就是别人的了。”段寒成靠近元霜,手指拢着她的头发丝,让她靠在自已肩上抽烟,就算烟丝掉在身上也不生气,他自问从没对哪个女人这样温柔过,元霜是头一个。
就连向笛都没有。
元霜不气恼,不激动,倒真的有些适应他这个肩膀了,分明动作上是最亲昵的,可言语里却透出了恶寒,“段寒成,为什么我最信任,喜欢过的人,一个两个都要背叛我?他们都该死对不对?”
“谁?”
段寒成心如明镜,却又装傻充愣,“谁欺负你了?”
“谁最欺负我你不知道吗?”元霜可不想看他装腔作势,但这一次她说的的确不是段寒成,“不过有一天我一定会跟你同归于尽的,跟你同床共枕,最想做的事就是趁你睡着的时候捅死你,我想这点你是知道的。”
多恨毒的女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段寒成哀叹了两声,“谁都要死,如果会死在最心爱的女人手里,也是一种福气,你说是不是?”
元霜抬起自已的眸子,喷洒出一口白色烟雾,手指还夹着烟,却抚着段寒成的脸,用那双明媚与冷感并具的眼睛勾着他。
接着突然主动吻住他的唇,撬开唇舌,不管不顾地吻下去。
桌子上的花茶洒了,洒在了元霜的身上,晚风很凉,身体的热感却在上涨。
第268章
对元霜,段寒成最容易心软。
她要去祭拜向笛,他不同意,冷战了好些天,她一个好脸色也没给他,连同桌吃饭都成了奢望,他忍无可忍,只好答应了她。
“我买了花,不用在墓园外面买了。”
元霜接过段寒成递来的花,全是白菊,“向笛姐姐不喜欢这个花。”
“祭拜死人都是这个花。”
向笛喜欢什么花,段寒成早就忘记了,实际上他本就是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爱上向笛的时候可以为了她伤害元霜,爱上了元霜,可以完全忘了向笛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