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也叫耍性子吗?”元霜嗤笑一声,“曾经是谁跟我说一句累,我就要消失好几天不碍你的眼?段寒成,那些话你都忘了吗?”
“我的累是工作,可你眼下有工作吗?”
怎么往元霜心尖上戳,段寒成很清楚,他显露出一点笑,“我忘了,你再也碰不了小提琴了,以后别提工作了,就是废人一个。”
元霜一忍再忍了。
段寒成却不依不饶,“你还喜欢画画对吗?以前不是画了一屋子的我吗?现在怎么不画了?”
“会画的,给你画遗照。”
针尖对麦芒,二者谁都不退步。
段寒成尝了口酒,像是随性聊天那样,“那你也要给你自已准备一副,毕竟到时候我可是会让你陪葬的。”
下一秒酒就被泼到了脸上。
段寒成不慌不忙擦拭了,“元霜,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这样以后的日子你怎么扛下去,更别说要我的命了,自已就先把自已气死了。”
元霜起身要走,路过段寒成身边,他拉住她的手,狠过又软下了语气,“好了,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何必每次都闹得这么不欢而散,坐下。”
“别碰我。”
甩开段寒成的手,元霜快步往前走,段寒成的好脾气没了,突然摔下刀叉,瓷盘被砸碎,“我说让你坐下,你耳聋了?”
这话元霜听见了,纵然有了强大的心理建设,可还是红了眼睛,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段寒成,他好似发觉自已说错了话,试图弥补,张了张嘴,却被元霜打断。
“对,我就是耳聋了,我是怎么聋的你不是很清楚吗?”元霜眼泪在打转,声音也哽咽了,“怎么,要我复盘一遍吗?是不是那些事情成了过去式,你就可以忘记我是因为谁受的这些伤?”
“因为我吗?”
段寒成不甘示弱,“是谁不听我的话要跑出国结果被绑架?这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吗?”
“没错,从我喜欢你上开始,就是咎由自取。”元霜再次掉了泪,“我活该,我应该去死是吗?”
第252章
想要折磨元霜,可最后折磨的还是自已。
元霜恼了,流泪了,段寒成还要为自已说出口的那些话道歉,好不容易哄好了元霜,下楼坐进车里,段寒成亲自弯腰替她抹去了眼泪。
“我不是人,我不该那么说行不行?”
元霜带着泪光冷笑,“段寒成,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这种事,你干得真是熟练。”
“你还要我怎么样?”段寒成的耐心也就这点了,“无理取闹也要有个界限。”
到他这里,她竟然成了无理取闹了。
这是元霜听得最好笑的话了。
江誉默不作声开了车,将他们送到了目的地,段寒成带着元霜进去,她晃眼看去,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戒指起码还是要的。”
刚吵过一架,元霜没了力气多说什么。
段寒成愿意折腾,她无所谓。
早早定了戒指,店员将戒指送过来,半跪在地上要给元霜佩戴,她将手往后缩,不习惯这样被人服侍,“不用,我可以自已戴。”
小时候她习惯了被伺候,仗着有钱有势,走到哪里都是趾高气昂的,后来自已成了伺候别人的那个,才知道这些工作有多么伤自尊。
可偏偏对穷人而言,自尊是最不值钱的。
看了一眼段寒成的眼色,确认可以走了,店员才留下戒指离开。
段寒成看出了元霜的心思,“你不用觉得有负罪感,你觉得我买下的仅仅只是这枚戒指吗?”
“我管你买下了什么,我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又是这样的话,段寒成听腻了,“戴上。”
元霜没有多看,像是当成了玩具,直接戴在了指间,“戴好了,可以走了吗?”
“不准摘下来。”
段寒成这话是命令是通知。
“送我了就是我的东西,怎么处置都随我心情,不是吗?”
当着段寒成的面,元霜起身走到垃圾桶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戒指取下扔了进去,是羞辱他,也是将他的羞辱还回去。
段寒成想到了她会这么做,可真的发生的时候,脸色还是没忍住沉了下来,起身就将她拽了出去摔进车里。—
不确定段寒成带着元霜去了哪里,盛初远就等在段家楼下,到了晚上才看到有车开回来,还不确定是不是段寒成的车。
车门打开的瞬间,元霜就被推了出来,她没站稳,摔倒在地,双手磨出了血丝,没喊疼,反而淡淡地看着眼前被彻底激怒的男人。
结婚后的第一天就过成这样,这肯定不是段寒成想看到的。
但就是确确实实发生了。
元霜站起来,抑制不住地微笑,这下总算是她折磨段寒成了,“这就受不了了,这就是你非要娶我的后果。”
江誉看了眼,没有下去劝架。
这是元霜与段寒成自找的,他这个旁观者,再也插不进嘴了。
车子驶离了,盛初远的视线更加清楚了,这次段寒成确确实实掐住了元霜的脖子,像是要把她掐死,力气用得很紧,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顾不上其他。
盛初远冲过去拉开了段寒成,扶住元霜,让她倒在了自已怀里,因为过度缺氧,她有些意识不清,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不知他们又争吵了什么。
要不是盛初远要扶着她,恐怕早就跟段寒成动起了手来。
他刚才的确是气疯了才会那样,可他有分寸,不会真的要元霜的命,他是想疼她的,可她总是寻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