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来,闷堵在心口的气顺了下去。
段寒成从衣帽间出来,换好了衣服,“对了,最近要麻烦你去见元霜一面,跟她解释一下我们的事情,她最近情绪不好,要请你多担待一下。”
“我见方小姐?”
“我会定好时间的。”
没向易凝解释太多,段寒成换下了衣服就要回酒店接元霜,他走得急,易凝向前迈了一步,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没出口。
段寒成前脚出去,项柳紧跟着进来,她四下张望着,“寒成不在吗?他又去元霜那里了?”
“妈,我要换衣服,麻烦你出去。”
项柳这个时间来,无非是来冷嘲热讽的,“凝凝,我是好心提醒你,那个方元霜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初喜欢寒成喜欢得要命,现在来欲擒故纵这一套,寒成偏偏就吃这一套。”
易凝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项柳继续火上浇油,“她手段高明得很,我看过不了几天,他就要跟你离婚娶她了。”
第164章
酒店房间里空无一人,元霜不在。
这些天总是阴天,雨水太多,元霜撑着伞站在车旁,盛初远下了车,神色复杂,他接过了伞,遮住了元霜。
“我去周家,樊阿姨说你住出来了。”
元霜心死了一半,站在盛初远面前,灵魂都是暗淡的,“我以后是不会回去了。”
这是真的。
周家有人爱她护她,可伤害她的人更多,在那里,她只会更痛苦。
“是出了什么事吗?”盛初远很小心,不敢多说,不敢多问,“上次周先生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不懂他的意思。”
“他说什么了?”
雨声敲在伞上,空气里阴雨蒙蒙,元霜身体弱,在风雨里站上一会儿就会不舒服,盛初远眼中的关切蔓延了出来,“他说要我别再去找你,说我们没可能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我跟段寒成说了,要他娶我。”
雨声夹杂在元霜有气无力的声音里,盛初远错愕了下,误以为自已听错了,“元霜,你要他娶你?”
“没错。”元霜掩着睫,像是要破罐破摔,“他不娶我,也是把我藏在外面,比起当见不得光的情人,我宁愿堂堂正正一些。”
“可你不是很怕他吗?”
她这么说,盛初远是不信的,“元霜,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元霜早已不信他人的帮助,这些都是空话,每个人都这么说过,可每个人最后都放弃了她,“你可以娶我吗?还是你可以接受我肚子里其他人的孩子,盛先生,你很好,我不愿意多对一个人失望,所以这种话你别再说了。”
“孩子?”
这些话来得太突然,盛初远神色怔怔,回想起那天周嘉也的欲言又止与樊云掉的泪,结合元霜的状况,的确是八九不离十了,“是段寒成的,你因为孩子要嫁给他?”
“这还不够吗?”
“不够。”盛初远坚定地摇头,“元霜,我看得出你恨他,我不信你会因为孩子跟他在一起,如果你有难处或是其他目的,都可以说出来,我真的会帮你。”
“帮我的方式只有一个。”
她是决绝的,选了这一步,就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跟盛初远,自然要断得干净一些,免得日后出了事牵连到他的身上。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放,“如果只有这一个办法,我愿意帮你,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娶你。”
盛初远不是宋止与徐京耀,这二者都有不得不娶元霜的理由,可是他完全没有。
他有健康向上的人生,为人温和儒雅,浑身上下挑不出半点缺点,他这样的人,实在没有理由要为元霜耽误自已的一生。
从楼上看去,二人在伞下牵着手,像是很亲密的样子。
不知在商量些什么,两个小时过去了,还难舍难分的,段寒成的忍耐力到达了极限,就要给元霜打电话催促时,元霜从伞下走了出来,小跑着回了酒店。
段寒成将手机扔到了一旁,极力克制着,分明气在心头了,还要去给她拿干毛巾,她淋了雨进来,头发半湿着,面色很糟糕。
“怎么不打伞?”
段寒成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想要给她擦头发,却被躲开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随便进来吗?”
“你不在,我不进来难不成站在门外等吗?”
“不然呢?”
他就是这样,蛮横无理,毫无尊重可言。
元霜就要进浴室,段寒成质问的声腔冰冷传来,“我还没有问你,跟盛初远在楼下聊什么,还拉着手,怎么,你们情投意合,是我棒打鸳鸯了。”
“你知道就好,就是棒打鸳鸯,满意了吗?”元霜一开口总是能将段寒成气得够呛,他太阳穴在滋滋跳着发胀发疼,还要听她继续说下去,“我就是想跟盛初远在一起,要不是这个孩子,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这是你想听的吗?”
第165章
一到阴雨天,元霜旧伤又犯,右手骨头疼得像是断开,她捂着手,面色一下青一下白。
段寒成在旁看着,“我带你去景南那里止疼,他会针灸。”
将元霜抱上车,她疼得蜷缩着身子,捂着自已的手,段寒成隔着衣服在她疼痛处贴上了暖贴,轻轻搓揉着,力气不敢重,又不敢轻,“好些了吗?马上到了。”
他很小心,又慌乱。
在工作与其他事情上,段寒成都是沉着冷静的,可一旦涉及到元霜就会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