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慢慢划开双唇中的间隙,鲜血从她喉间溢出,顺着柔软的舌,就这么滑落到怀中人的口中。
和前两次一样,她把那唇齿中的血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师尊的血,是甜的,腥的,但不见一丝苦味。
似乎还能尝到那熟悉的梅花香气,萦绕在唇齿之间。
气息灼热,揽着她脖颈的手将她抱得更紧了。
夜晚的空气总是寒气逼人的,可此刻那院落里的二人之间,喘息声交错,空气越发的灼热起来。
白衣仙子将怀中的小美人放到了石桌之上,她附身上前,已解开了苏莫漪腰间的衣带。
身形姣好的小美人在指尖下吐出丝丝热气,心头灼烫,虚里已跳动不止,似如雷鸣。
这身躯当真太烫了,似乎再动情一些,就能把她灼伤。
二人的唇一直未曾分开,鲜血再次顺着她的脖颈滴落到衣物上,她又后悔今夜穿了白衣。
“师尊……的血,是甜的。”小狐狸喘息着,在交错的间隙,低声喃喃道。
她已被那指尖缠绕得失了力气,只能死死抓住了那人身后的衣领。那一身白衣早已被自己弄皱,从那白皙如雪的肩上滑落了一半。
“既然是甜的,漪儿可喜欢?”
蒙着情/雾的双眸已沉沦其中,沙哑低沉的语句只会让情意燃得更盛。
喜欢,她怎么会不喜欢。
可这是一场过错,是自己最不应该再犯下的过错。
只是如今,谁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夜间的小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下,可还未落在院子里,那雪花皆融化殆尽了。
冰凉的柔荑已经从上到下,深入了自己的腰间。
身体的主人已经失了神魂。她此时唯一记得死死抓着那人的颈后衣领,紧绷的肌肤依旧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与自己手心灼热死死贴紧,不曾松开。
她好似在做一场春秋大梦,现实的她爱这人爱而不得,只能远远看着她高洁如雪,仿若千年的不化的冰山,让人无法靠近。
而梦里,也就是此时此刻,这座冰山却已冰雪消融,鲜花盛开,满山鲜红。
可这不是梦,眼前的一切才是自己所希冀的现实,一场她为了补偿自己,丢掉性命也要尽力而为的现实。
那鲜红的花终究是剧毒罂粟,只要沾染,便不可能再戒掉。
如今她已深深尝到了其中滋味,任由着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肆沉沦。
谁也逃不过,这场代价。
还未能继续,文若寒又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彻底染红了一身的白衣。
这次她再不能保持清醒,眼前人影一黑,她沉沉地倒在了那人怀中。
管昔岸给她的药还是有点用,第二日清晨,她醒过来了。
自己又穿着染血的衣物躺了一夜。
昨夜定是那小狐狸又把自己扛回来了,她不敢脱自己的衣物,也是正常的。
不过都已经到了那步,自己偏偏就晕过去了,当真是碍事。
文若寒嫌弃地把衣服脱下,扔到了一旁。手里捏了个法诀,把衣服烧掉了。上次她也是这么做的。
只因她实在太懒,去清洗血迹斑斑的纯白衣物,这过程无异于给自己找罪受。
今日是会武的最后一日,身为苏莫漪的师尊,她得与诸位仙君一起,坐在高台上。
不可再站在台下给那小狐狸传音了。
换上了一身淡黄色的里衣,又着了平时不常穿的墨绿色长裙,最后披了一件绣着烫金暗纹的黑色大麾。
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感觉还不错,只是……
“师尊,该起床了。”苏莫漪在门外轻轻敲了敲。
突然那门便开了,散着银白色长发的仙子轻轻将她往屋内一拉,险些就扑倒在她的怀里。
闻到那梅花香气,苏莫漪面上已经红透,昨晚发生的事,如今想想还是觉得羞耻。
可那人的眼眸里看不见悲喜,只听得她淡淡说了句:“替为师束发。”
苏莫漪从未见过她束发,也没料到她会要求自己替她束发。
不过这小狐狸,会束发吗?平日在妖王谷她都是得人好生照顾,哪有她照顾别人的份。
文若寒静静坐在那,看着镜中的苏莫漪熟练地挽起她那满头银丝,梳理了几遍,轻轻松松地便挽好了发髻。
接着从她案台上拿起了一顶白玉仙冠,上面系的也是一根红色的长系带,许是自己犯了傻,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会那顶玉冠,确实做工精美,不似凡间之品。听得文若寒微咳了两声,苏莫漪这才回神,替她戴好。
“为何师尊今日想要束发佩冠呢?”
苏莫漪从头到尾仔细打量着今日的师尊,和平日的她实在太不一样了。
不过师尊额前的散发太多,苏莫漪觉得那散发落得好看,便没有帮她梳上发髻。
“因今日对你来说极为重要,所以盛装出席自然是必要的。”
其实当年在墨瑶的笄礼上,她也曾这么认真地穿着过,但那已经是过去数百年甚至近千年的事了。
“多谢师尊。”苏莫漪礼貌地应了一句,心里的欢喜已然跃在脸上。
“昨夜的事……”文若寒仍是虚咳着,只是咳得愈发厉害,她用手捂住了嘴,待咳停了,看了看手心,并未出血。
苏莫漪那小脸瞬间变了颜色,赶紧制止她继续提起这话题的欲望。
“昨夜我很欢喜,师尊你不可以再吐血了。”
“欢喜便好。”文若寒语气很淡,她并没有想说什么,“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这小狐狸总说让她别在吐血,可让自己吐血的人是自己么?